长公主班师回朝以后(女宠男)_审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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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案 (第3/3页)

”张乐世看了负责抄目的大理寺小吏一眼,那人识趣地停了笔,“项师为警天下官民,特意上奏陛下重视此案,以教化臣民,若是这中间再死了人,怕就辜负了项师一片丹心。”

    刘淑毓闻言向堂上一望,又磕了个头,堂下小吏上前一步恭敬道:“常侍放心,下官明白。”

    张乐世点点头,小吏正要带走刘氏,徐岁寒忽然起身道:“常侍,下官以为此案还有疑点,不能如此结案。”

    这话一出,满堂的人都向她看过去,就连刘氏都有些惊讶,张乐世勾起一边唇角,几分兴致几分无谓,“你想说什么。”

    徐岁寒目光坚定,毫无邪念,“常侍的书中曾提到量刑准确是依律而治的重要一环,犯人也同样需要公正,下官以为正是如此。”

    张乐世挑挑眉,这届仕子果然长进,一个两个倒都学会用她的话反驳她了。

    她身形微微后倚,靠在背靠上,眉弯轻抬,“没关系,你直说即可。”

    徐岁寒毫不怯懦,坦直道:“这宗案子固然是白氏与尤典鄂起了争执,但尤典鄂所立契据是否合理,白家逼死劳工又致家属求告无门故而纵火自杀,也应该寻根究底;再者赛邦腾判案失察,枉顾律法,您也只是将他平级调去州县,再无惩罚。”

    “那照你的意思,大理寺和刑部、各地方州县的案子,每一桩每一件,各个都要纠察到底了?”

    徐岁寒不言,但眼中的固执坚决却不曾改变,似是在说有机会一定。

    张乐世蓦地一笑,看了抄目小吏一眼,那人识趣地再度停笔。

    目光再度移向徐岁寒,见她抿紧嘴似是要倔犟到底,眼中兴味愈浓,忽然转头问向刘淑毓,随手敲了敲桌案:“她要为你申冤,你觉得呢?”

    刘淑毓猝不及防被叫,先是顿了一下,随后视线看向地面淡淡道:“妾身只料理内宅,家中的生意外子一向不让我插手,良人出事那天,我只觉天崩地裂,可孩子们还那么小,我必须要为他们谋条生路。”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徐岁寒,声音疲惫,眼中尽是麻木与无奈:“我从前在路上看到马车,私以为,那是最分三六九等的地方,有钱驾车马的人能够在路上得到最大的便利,律例也倾向他们,没钱买车的人就只能避让着;有些路明明不许赶车,可驾车的人想去了也就去了,甚至越是豪华的马车便越无所顾忌,规则的制定者就这样驾车驶在路上,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的。”

    有时候许多制度,制定的人并不是不知道这里面包含私心,后来审阅的人更不是傻子,只不过自己身在利益之中,没必要改,就只好装聋作哑充耳不闻。

    徐岁寒依旧面色不改,刘淑毓的泪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落了下来,低头朝着她跪下:“求书令史放我们一马,再查下去我的孩子们更未必能活,您就当我是那句老话,愿打愿挨。”

    徐岁寒低头看着她跪在那里眉头紧皱,唇紧紧地抿起,半晌,又慢慢抬起头,缓缓道:“你,和我见过的许多人一样,总是挨打,挨打初时很痛,可久而久之,又感觉不到痛了,这不是你的错。”

    张乐世和刘淑毓朝她看去,徐岁寒都恍若不察,她攥起拳头坚定道:“可我最开始说那些话,是出于我心,并不是因为觉你柔弱可怜而要偏袒你,正义矗在那里成为正义,正是因为不倒向任何人。”

    张乐世忽然道:“你怎能确定你坚持的就一定是正义。”

    徐岁寒垂下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不敢说对,看到哪里,便走到哪里。”

    满堂的人都看向她,目光各异,张乐世坐在上首眼神复杂,又是欣赏又是可惜。

    良久,她收起所有情绪,眼中光芒闪过,“徐岁寒,你当真要查?”

    “是。”

    “那好!”

    徐岁寒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岂料张乐世爽快答应,她有些讶异,但张乐世随意一笑,扶案而起。

    “你们也听到了,既然书令史要查,那案子就延后再审,看她能找出什么了。”张乐世走到堂中,拍了拍一小吏肩膀,径自出门,“替我和你们苏寺卿说,这案子还没完,我过几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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