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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秦树第一次到纽约，见到这个多次出现在书本里的城市。纸醉金迷，用钱和梦想堆砌的世界，秦树发出了一声赞叹。生活久了，她发现纽约存在着两个极端，为有钱人打造的广阔天地，或是专属于失败者的泡沫。

    赵祈庚把车停在一处街区，这处秦树并不常来，因为此处需要穿过黑人区，每次开过秦树都会下意识地踩油门。

    “没事，我在。”赵祈庚捏了捏秦树的手。

    秦树跟在他身后，上了一个台阶。

    他们在一个破烂的小巷里，在巷子最里头藏着一座废弃的公寓楼，人去楼空，栏杆最外层的漆已经掉完，露出里面的钢筋，被风雪雨水褪出土红色。

    秦树跟在赵祈庚后头上了三楼，听见偶尔响起的咳嗽声，她知道来自于住在里面的流浪汉。

    “到了。”赵祈庚走到四楼，扭过头对秦树说，“最佳观赏点。”

    秦树蹙眉，不懂这意义不明的折腾是为何。

    秦树还想说什么，就见赵祈庚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嘘”的表情。

    “看。”

    秦树转过头，看见两束光由远至近，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过来，停在楼下。

    秦树的眼被光照的睁不开，适应了半天才在黑夜中认出两辆车，前有是辆劳斯莱斯，车标上的小人在黑暗中也熠熠生光；后面那辆是老款野马，秦树分不清是哪一款，只能看出车子年纪不小。

    野马的副驾驶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黑人，身高如同拔地而起的杨树，肩膀宽的能装下三个秦树。

    秦树不禁有点害怕。

    这时候，劳斯莱斯的后车门打开了，秦树看见一个人影，有些熟悉。

    “哦！”秦树及时捂住了嘴巴。

    为何会在黑暗中见到，也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因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叶箜。”秦树凑到赵祈庚的耳边小声说，“那幅中国画的主人。”

    赵祈庚点点头。

    他在这干什么？

    等到两个黑人壮汉从野马的后座上拎下一个人，秦树明了，今天的局目的在于什么。

    秦颂被绑住了手脚，嘴上塞了块抹布，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扔在地上。

    “呜呜呜”

    他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叶箜站在原地，脚尖距离秦颂的脸不过几厘米。

    叶箜穿着一身黑，成功融入夜晚。他蹲下身，拽下秦颂嘴里的抹布。

    “放开我。”

    秦颂情急之下吼出中文，他的衣服此刻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那块抹布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又酸又臭，含了一路，他的嘴里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叶箜蹲在地上，嫌弃地用手扇了扇风。这个动作刺激了秦颂的自尊心，他也是少爷，虽家世不如叶箜这般显赫，那也是众星捧月到如今，哪里受的了这个。

    “叶箜，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开。”

    “不然？”叶箜歪了歪脑袋，眯起双眼，眼里射出如同蛇一般的冷光。

    “不然…”

    秦颂能想出来的威胁，被理智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他不是在北京，这是纽约，叶家的地盘。

    “我错了，阿箜，我们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秦颂的声线变柔，秦树他的行为最是了解，知道这人又开始耍心机。

    不出所料，叶箜的脸色柔和起来，嘴角出现若隐若现的笑意，秦颂心里刚松口气，刚刚塞在他嘴里的那块抹布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酸臭味袭来，秦颂的眼在黑暗中放大。

    “阿箜？你也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