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羽(高干 1v2)_16 发痒的季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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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发痒的季节 (第1/1页)

    

16 发痒的季节



    选择新居时,彭青屹看中安全性和舒适度,他筛出好几套,月租金超过英飞羽的薪水,他说这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她应当选一套喜欢的装修风格。

    英飞羽按住平板屏幕,精装平层的广角照在她手心抖动,她摇头道:“不行,这些都不行。”

    “都不喜欢?”

    她吸口气,盼望着什么,轻声说:“与我的收入不符。遇到紧急报道,同事或领导偶尔会来我住的地方,用车顺我一起去现场,如果是这些小区,我很难解释清楚。”

    她的话说完,留下淡淡豁口,等人把话头接续。

    如果剧情进展顺利,彭青屹该问她“为什么难解释”,于是她可以说“我们还没有公开”。

    细细想来,他们之间从未明文约定不公开,秘书和秦处长知情,但绝不敢大肆宣扬,英飞羽不肯对外讲,扯着彭青屹的名号,像持把彩旗招摇过市……至于彭青屹,他真正的世界森严矗立于云端,她无从知晓他的交际圈里,流传着什么秘闻。

    “你很难解释。”

    彭青屹复述她的话,似乎笑了一下,英飞羽不确定。

    “记者也有语言匮乏的时候。”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英飞羽的心危险悬空,尔后一直吊在那里,稍有风来便摇摆不止。

    最终选定的房子,是精巧的一居室,套内面积六十平左右,综合彭青屹和英飞羽各自的要求,它低调、舒适。

    而安全性,英飞羽没有直观体会,她只觉得奇怪,怎么从未遇见对门邻居。

    后来才知道,她的邻居、楼上、楼下,都被彭青屹长租,默默空置着,每晚与她一起沉眠。

    关于他们的感情,英飞羽没报以现实期待,她并未用“感情”来定义他们之间。

    英飞羽意欲寻找准确的名词,为他们的关系下定义。喜欢当然存在,情爱与爱情是关联词,两股纠缠在一起的红线。

    他们相连的红线充满韧性,英飞羽分不清,哪根线有决定性作用。

    爱上彭青屹是必然事件,面对一个能摆平她人生所有问题的男人,她沦陷其中,没什么可羞愧。

    她很聪明,与其说聪明,更像是敏锐。她给出多少情感,全看彭青屹先给予她多少。

    如果察觉他飘忽不定,他满缸的情感只分给她一瓢,英飞羽会紧闭阀门,不让自己可怜地俯首沉溺。

    她很清醒地控制自己,与此同时,清醒地看到自己愚蠢。倘若她的爱没有超过阈值,不会让她成为小丑,她不需要用力紧闭阀门。

    英飞羽走入矛盾的绝境,既期盼彭青屹身体力行表达情感——以物质的形式,又勒令自己拒绝那些物质,彰显她的纯洁性。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种毫无逻辑的紧绷感,源于她极度自卑,英飞羽本能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站在远处,俯视自己的位置,即使看清全貌,仍然侥幸地走在他身旁。

    彭青屹时常与她见面,过夜的地点不定,她的出租屋、他常居的大平层,哪边方便就去哪边。

    见过大平层,意识到他家客厅抵过她整个一居室面积,英飞羽迟缓地体会到,他当时没有立刻面露嫌恶,已经算他颇有修养。

    翻过冬天,英飞羽迎来一个发痒的季节。

    北京柳絮乱飞,有时她写着稿子,余光瞥见白花花一团,以为雪还没融化。

    那当然不是雪,柳絮往雪的反方向飞,它让人隐隐发痒。但英飞羽不能埋怨它,柳絮必然到不了心脏深处。英飞羽心痒难揉,看见彭青屹时,痒意会倏然放大。

    彭青屹的车来接她,停驻于媒体大厦地下车库角落,他正看晚高峰地图,如常地说:“去你那边吧,不堵。”

    于是车便上路,这条路线出行过很多次,司机十分熟练。

    行至半程,他忽然接到电话。不像多紧要的事,他随意应了几声,扭头告诉她:“我要去吃顿饭。”

    汽车下了城市高架,往左返回三环内,道路横平竖直,很快停在一排青灰色院墙门口。

    彭青屹下了车,发觉英飞羽目光追着他,亦或是向墙内张望,厚厚的灰砖密不透风,她窥探不见内里蜜色的暖光。

    “自己买点东西吃。”他以俯视的角度对她微笑,没有邀她进去的打算,对司机说,“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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