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像羽毛那樣輕的門》 (第2/5页)

 城市將醒未醒，但某些角落，開始浮現光的氣味。

    空氣微動，緩慢卻清晰。

    遠方傳來一聲急促的鳴響，

    像從封閉空間內炸裂的呼吸，

    呼嘯而過的救護車，將紅藍光影滑過牆面，

    在無夢的城市中劃出一道失控的脈搏。

    月亮終於露出全貌，仿若完成某場無聲的儀式，

    替某個未知的崩塌，命了名。

    街道開始反光，氣味從潮濕轉為清澈，

    像某種即將甦醒的跡象。

    有什麼正被打開，也有什麼正在陷落。

    那些未曾言說的，全在這片光與聲交錯的夜裡，然而皓然的月色彷彿悄悄改變

    了凝視方向。

    一行十人吃完飯打完球後轉戰MTV。

    大包間燈光昏暗、冷氣微涼，兩部影片先後排播——一部是爆破連場的科幻大

    片，另一部是節奏緩慢的韓國情慾片。三小時四十分的放映時間，像為這些年

    輕男女的情愫鋪好了一條背景軸線。

    大家自然分組，沒有人刻意安排，卻也像早已默契分明——誰帶來的伴，就誰

    陪到底。

    法拉利穿著那件寶藍色的深V旗袍，一走進包廂，原本還吵鬧的男生們不自覺

    地安靜下來，彷彿連呼吸都變得輕了。

    她安靜地靠近車神，動作柔和而自然，卻像是一種無聲的預設立場。

    電影播了二十多分鐘，歡笑聲與閒聊聲逐漸沉寂，只剩下螢幕閃爍的光影和細

    碎的零食聲。

    車神低聲開口，聲音幾乎貼著她耳廓：「從開學典禮第一次看到妳，我就再也

    忘不了妳的背影。那時候，我還沒長高，也沒什麼自信。只知道，妳站在人群

    裡，我的眼裡就沒有別人了。」

    法拉利將視線從螢幕緩緩轉向他，眼眶微熱。

    她笑了笑，眼神閃過一絲內疚：「我知道……只是那時候，熱舞社的長毛學長

    太耀眼了。他會跳舞、會帶節奏，人又帥，人緣又好……我承認，我被吸引

    了。」

    他點點頭，語氣平靜，沒有責怪，只有淡淡的回應：「他條件確實不錯。我那

    時候……也只能在角落看妳，經過舞社門口時，總是站在人群後面偷偷看妳跳

    舞。」(兩人交往過後一陣子，她為了融入他的社交圈，也加入了熱舞社。)

    她有些鼻酸，輕輕地笑了一聲：「你那時候真的好安靜，像個害羞的大男孩。

    哪像現在……變那麼外向，還能陪人家逛情趣用品店。」

    車神也笑了，聲音低沉：「人會變嘛。只是沒想到，當初我根本沒機會接近妳，

    現在卻剛好出現在妳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也柔了下來：「現在的我，其實也沒那麼堅強。連高

    潮經驗都沒……你還願意陪我一起慢慢試……我真的很感激。」

    車神看著她的眼睛，語氣不再是調情，而是一種溫柔的承諾：「我們可以慢慢

    來，不急。如果妳願意，我就陪妳一起走這條路，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只是因

    為我還是……很在乎妳。」

    她聲音輕得像怕驚動什麼：「但我怕……到最後還是被說冷感、不配被愛。」

    車神聽見這句話時，心像是被攥了一下。

    他輕握她的手，十指交扣，認真地看著她：「妳不需要去證明自己多能投入，

    妳只需要被好好地對待。被喜歡、被尊重，是妳本來就值得的，不是因為妳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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