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过去:结束  (第2/2页)
动。    青年拉锯如此长的功夫还不得胜,心里焦躁,折刀劈下来时一斜,对准了颈项,便是实实在在冲着割喉去的。连严潍也没料到,他竟然真敢如此,只得伸出手,去接刀锋。    白刃锐利,这一削,恐怕要削去半只手掌,但拖延出的时间足够夺下刀了。    一只拳头出现在青年的视野里。    他想: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敢杀我?    最后他的思绪永远地停留在了这几个问题上。    折刀落地。    人头落得更远,被一拳捶出去,尸首分离,咕噜噜地滚动,还冒着焦滋儿的白烟。    神明的拳头从严潍耳边岔出来,她就站在他身后,胸脯抵着他的背。    “别碰他。”神明说。    严潍的第一反应是握紧枪。    她仍然能行动,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其中的凶险,将是刚才的百倍千倍。    可陈潇动作更快,她用掌心覆盖住严潍的手背,把他的手和枪都往下压,压回枪套里。    “别怕。”她低声说,“到此为止了,我已经……将死了。”    严潍默然片刻,慢慢地,松开了握枪的手。    他选择了相信。    “谢谢啊。”陈潇轻轻笑了两声:“对了,你就这么站着,千万别回身。”    说完,她想了半晌,又重复道:“……严潍,谢谢你。”    神明走向巨坑中央,一步步走得稳正,笔直。    林猫默然不语地看着她,连呼吸都森严戒备。    在场所有人屏息着,进入备战状态。    神明停下来。    “想要我的头颅是么?”她的声音不大,而且嘶哑,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个人耳中,“可是你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审判我。”    她抬起手,按在自己颈侧。    她开口,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她想,严潍一定没有乖乖听话,一定正注视着这里。说不上来为什么忽然有这么个念头,总之心有灵犀似的。她回头,果不其然,严潍望着她。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悲怆,她拿开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然而严潍不为所动,仿佛并不明白陈潇的意思——闭上眼。    陈潇等不到他听话,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她向着严潍笑起来,露出细白的牙,眉眼弯弯,黑色的瞳孔亮得像火焰噼里啪啦在里头烧。    这是她最后一次cao纵烈焰,为了熔断自己的颈。    头颅滚落,被酒红色的长发所缠绕。    没有头的尸体直挺挺站了好久,倒下了。    最艰难的战役结束了。    高温上浮,早该下的雨现在才淅沥沥下起来,没一会儿就下得很大,冲刷着每一具尸体,每一个血洼。    大雨打得人们回过神,他们这才意识到,神明真的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欢呼了第一声,人群沸腾起来。严潍就站在尸体不远处,人人都知道于情于理,他们该沉默地接受胜利,可劫后余生和即将到来的军功太让人欣喜若狂,他们没法不发出雷鸣喝彩,两两相拥,庆祝这个强大的敌人的死亡。    林猫贴心地扶住严潍,她依然这么沉默,既不觉得欢欣,更不会难过,她的心静得像一汪深潭,从不曾如此安宁。    她抬头打量严潍。她的老师脸上都是雨水,也许还混杂着别的水渍。    “老师……”林猫无不忧心。    严潍垂着眼,只盯着地上的头,此时此刻,他反倒不哭了,无悲无喜一般。    林猫便也无声地陪着他。    半晌,她听见严潍说话。    “真滑稽,滑天下之大稽。”他说,像在自言自语,“我用了十年,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杀了一个我找了十年的人。”    林猫立即想要安慰他,可她刚抬头就见严潍哇地呕了一滩血,血水和着雨水溅开。他迈开步子,往陈潇的方向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颗头。    没走几步,他倒下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