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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拼命钻营,最后却可能因为上个厕所被竹笋送上天空,哈哈。” 塞缪尔靠在椅背上,发出两声干巴巴的笑,像雨水摔打在泥墙上。 侧殿的空气湿腻得像浸在雨水里。窗外的油绿的叶子上爬满了水珠,时不时落下,啪嗒、啪嗒,像是有节奏的回声。 亚伯又捏起一只油炸竹虫,阳光落在他指尖上,虫子的细节清晰可见,透明的肢节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人其实很容易死,有时候就跟虫子差不多。” “喀拉喀拉”酥脆的壳在他嘴里被咀嚼,像薄冰炸开的声音。 他略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用他的牙齿研磨那只虫子,像在品尝某种脆弱。 该隐皱起眉看了亚伯一眼随后眼神转向塞缪尔:“我们的塞缪尔大人在别人的领地上对死者发出笑声,觉得这是件体现王室品格的事?” “王室的品格?”塞缪尔抓了一把虫雨下进他嘴里,“我不是只有一半吗?” “一半?”,该隐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那亚当家还得感谢您的另一半帮我们保留了这一半的体面。” 窗外的雨刷刷下,屋内虫子的黄金外壳在两人嘴里沙沙响,像下了三场雨。 莉莉趴在窗台看着窗外。 风从竹林方向吹来,带着明显的湿味。一只蜻蜓停在她面前,翅膀微微颤动。 它像在努力晾干自己,在暴雨来临之前。 下一刻,一滴雨从屋檐落下,重重打在它的翅上。 它受惊振翅飞起,盘旋两圈后,又径直撞进一滴坠下的雨水里,随即沉没。 “……它死了。”莉莉小声说。 没人回应。 莉莉突然感觉屋内温度低了几度,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冷吗?” 下一秒莉莉的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她熟悉地靠在上面,肩胛处的温度一寸寸漫上来,抵御着吹拂她面庞的湿冷的风。 “窗要关上吗?” 亚伯走到他们旁边,他的声音温和,一如既往。 该隐瞥了他一眼,没做回应,而是把怀里的莉莉又往自己胸口揽了揽。 亚伯站在他们旁边没走,他抬着手,指节停在窗框上。 “窗要关上吗?” 他又问了一遍。 该隐不耐烦地转过头看着他。 “该隐”,亚伯用另一只手轻轻顶着眼镜,“侧殿的风很大,晚上经常会把一些声音都吹到我房间。” “是么?”该隐并不在意地看着窗外,“那你应该换个远一点的房间。” 亚伯苦笑一下把窗关上。 “该隐,我知道你不怕冷,但——”他的目光移到莉莉脸上,“也该为莉莉……着想一下。” 该隐刚想说什么,身后的塞缪尔一下站起来。 “哎呀!你们俩不冷我还冷呢!”他夸张地搓了搓手臂,“这天气说变脸就变脸!” —— 雨刚停,天色暗得像被人揉皱的墨。雨水漫上走廊,浅浅的,像一层不请自来的地毯。 米娅拎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过那些水渍,确保不会沾湿她镶着金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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