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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斋  (第2/4页)
   李莲花微笑起身:“关我什么事。我做饭去也。”    李莲花炒的菜,还是有点难吃。    他五感失得太久,到底不太灵,一铲子把辣椒当枣片铲进汤锅,方多病嘱咐他加金参,他想了想,也掰了些扔进去,盖上锅盖就大功告成。    端着饭碗走出来,方多病在他的院子里布置了一套桌椅,弄得和从前莲花楼的差不多,就是差了一处狗窝,而狗窝的主人此时被方多病栓在山下客栈了。    “真贴心。”李莲花慢悠悠落座,从腰间摸出一壶酒,两碗满上。    方多病端起酒碗:“李莲花,六年前我要敬你一碗真心相交,你推辞了。现在把这碗酒补上,就敬我们再续前缘。”    说罢他一饮而尽,目光一瞟李莲花,见他也浅啜两口,品咂酒味,只觉心情爽快。又转头去吃这酸咸苦辣的茄子排骨金参汤,吃出久违旧味,竟连干几碗,意犹未尽,涩气入喉,无端逼出一点泪花。    “六年没吃过你做的饭了。”方多病自语。    李莲花还没动筷,就微笑着看着方多病低头吃饭,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伸手掐了一下他鼓囊的脸颊,很亲切,也慈悲。    他没想让方多病找他这么多年,不忍让他吃一遍自己当年的苦,只以为等尸首顺水漂流到岸边,葬下就好。然而造化因果,来去都是自由风,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方多病落了泪,不好意思让李莲花看见,低头躲闪了。此时月色映人,风吹树林,鸟啾蝉鸣,酒香环绕,他偷偷抬眼看李莲花,李莲花就在月下扒拉两口饭菜,一把清骨,满身月光,转瞬六年,他和从前一般无二。    方多病向来海量,此刻却只酒香也能醉了他,他感觉自己都要晕了,迷迷糊糊站起来但站不稳,一跪跌在李莲花身旁。    “哎。”李莲花皱眉。    方多病手抓住了李莲花的小腿,他想站,另一只手攀上李莲花的后背,左手又借力上来抓住李莲花的肩膀,右手就顺势锁他的脖子。    抱紧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方多病呜呜地哭,和李莲花一起跌坐在草地上,头也埋进他胸口,泪洒衣衫。    李莲花无可奈何依着他,推又推不动,只好任凭方多病纾解情绪。但身上方多病体温越发热,手脚乱动,不太对劲。    “方小宝。”    方多病没变化。李莲花立刻去探他内息,暗流涌动,血气冲顶,想来是那株人参作怪,又点了他身上几处xue,只能暂缓,不能克制。    这时候方多病的手忽然箍紧李莲花的腰,李莲花一僵,抬手便要运扬州慢,双指刚搭上他的胸口,就被方多病一把抓住。    李莲花好像明白了。方多病也有扬州慢,他却一点没反抗过,看来是想要这样的。    “方小宝。”李莲花又叫他。    也许连金参也是他故意带来的,光阴流逝,他由敬生爱,由爱生怜,由怜生怨,由怨生欲,爱恨贪嗔痴恶欲,从来都苦有情人。他身体壮实,一腔热忱,全心全意,都在李莲花身上,从小到大十多年光阴情意凝成一瞬决堤,便如凶涛猛浪。    月光晃眼,李莲花忽然苦笑一声。他本心如镜,渡己亦渡人,便不再挣扎,软绵绵倒下。    方多病隔着衣料摸他下身的时候,他也只是打了个颤,就像冷了。    夜深,林间降雾,李莲花歪歪斜斜往楼外走。    方多病药性冲头,早昏睡过去,李莲花替他盖好被子,却睡不着,往后院去。    他扶着廊柱咳嗽几声,嗓子是哑的,身上无力。以至于那飞刀一样的叶片贴着自己的脸颊钉在墙上,才转头去看来人。    看清楚人,李莲花就笑了。    “你来了。”李莲花说。    那人从夜色中缓慢地走出来,高大的影子慢慢覆盖李莲花的视线,却沉默,像一尊静穆的雕塑。    笛飞声很久很久才开口。    “方多病能找到的,我也会找到。”    李莲花咳了两声:“多年不见,我都快要想你了,你就和我说这个。”    笛飞声垂眉,身形一闪便近身扣住李莲花腕脉,仔细半晌,缓缓放下。    “看来你的碧茶之毒解了。”    “笛盟主,又想和我比武了?”李莲花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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